王晓瑾推开“原武道”的木质大门,首先传入耳就是笼络不绝的喝练声,接着朱宸仁跟着王晓瑾进了门,空旷的前院中,有着多数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小孩,青年和中年人,排成整齐的队伍在院中严格有序的操练着,而院内两侧,则是各种练功器材,譬如木人桩,石磨,石锁之类的古老练功器皿,而在靠厅门的两侧则是武器架,上面摆放着大刀,红缨枪,黄钺之类的兵器。
移开木质厅门进入大厅,厅内一览无遗,人也更多,但相比外面的操练,厅中更加注重对练,一群人分组而立,两三个人要么互相拆招,要么一人训练一人当陪练,只攻不防,木质的地板被一群人走的咯吱咯吱响,偶尔能看到一块地板上有破损的地方,无不彰显着岁月古朴的痕迹。
“师姐好。”
正当朱宸仁想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左右观摩时,一旁冷不丁就传来一道恭敬声,随声而言,是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,而对于他的问候,王晓瑾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。
“师姐,回来啦。”这时又来一少年,看上去和两人差不多大,长的有点遗憾,他谄笑的走到王晓瑾身边,道:“怎么今天有空到武馆来看了。”
王晓瑾也没看他,随意指了指后面的朱宸仁,淡淡说道:“带了个同学过来,他要学拳。”
那少年看了看朱宸仁,皱了皱眉头,本来就很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这么胖?!这学拳有点困难啊。”
朱宸仁刚要解释,王晓瑾率先道:“你当初举个石磨不是也用了一个多月嘛?瘦成那样都能练起来,胖子反而简单了,走开,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。”
这倒是事实,那少年也不好说什么,只得悻悻走了,不过临走之时,却狠狠瞪了一眼朱宸仁,仿佛在说趁早赶紧走,不要妄想随随便便可以拜师。
朱宸仁不以为然,上前对王晓瑾道:“话说王晓瑾同学,为什么那么多人叫你师姐啊。”
王晓瑾道:“我从小就和爸爸学武了,进门的早,他们当然叫我师姐了。”
朱宸仁“哦”的一声点了点头,他在很多电视剧里认识到,学武辈分看进门前后,如若晚来,在大的年级也只是小辈,不过被一个中年人叫师姐,总归有些奇怪呀,寻思间,王晓瑾忽然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道:“如果可以的话,还是希望我家不是什么练武世家,每天都要抽一点时间学习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,浪费生命。”
把学武说成莫名其妙的东西,如果影视中的那些武痴听见了肯定要拼命,不过这也像王晓瑾说的话,毕竟这是个学习狂魔,让她对其他事情感兴趣犹如登天,连她自己都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投错胎了。
“爸,这里。”王晓瑾向厅内一个身材魁梧,虎背熊腰,表情严厉的中年人挥了挥手,那中年人看见少女,两眼顿冒金光,飞一般向她疾驰而来,朱宸仁敢确定,要是现在这男人跑在乡野的路上,这速度,保证能卷起漫天灰尘。
“哦~我的瑾瑾。”这位身高一米八的男人,出口就是令人酥麻的暴击,此时那张古板严厉的脸喜悦溢于言表,活像一个十岁的孩子,“今天你放学终于来看爸爸了,想死爸爸了。”
说罢,一个熊抱就扑了过去,见状,王晓瑾身轻如燕,侧身而避,直接让王父扑了空,而王父则自抱**一样,姿势滑稽无比。
“在外人面前注意点形象。”王晓瑾对着父亲淡斥道。
王父这才注意女儿身后的朱宸仁,当即面色一板,咳嗽了几声,恢复了平日的严肃,他睁大眼睛,用着低亢稳重的声音说道:“你是谁,干什么来的。”
朱宸仁被王父所散发的粗矿沉稳气息吓的有点发慌,语言有些支吾,还是王晓瑾在一旁原话道:“他是我一个同学,想学功夫。”
王父听闻女儿的话又看向面前的小胖子,朱宸仁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王父上下打量朱宸仁的许久,接着又上前摸了摸他的手腕,腰部,大腿等等,深思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,“这孩子废肉太多,又长时间不运动,骨头都没有柔韧性了,不是学武的材料呀。”
“叔叔,我现在每天坚持锻炼减肥的,体重已经下降不少了,而且勤能补拙,只要我比平常人努力,应该能弥补之间的缺陷。”朱宸仁解释。
王父依然一脸为难,“可不管怎么说,你还是没这个天赋啊,就算收了你,学一段时间也只是浪费钱而已。”
朱宸仁又欲辩解,一旁的王晓瑾发话了。
“你还是收了他吧,这家伙平时在学校总有人找他麻烦,想学武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欺负,先让他学一段时间,如果学的不好在把他踢出去也没事,反正他皮厚。”
朱宸仁感激的看了看王晓瑾,虽然平日两人话说的不多,但自己若有事请求,她总是尽力帮忙,冲这一点,这同桌就比其他同学强出百倍。
王父沉吟片刻,还是摇了摇头,“我这个人很有原则,没有天赋你就算八抬大轿请我也不可能,而且你看到了,咱家是个大武馆,并非小打小闹的,万一你不成才或者半途而废,咱这老脸可丢不起呀。”
“王叔叔,绝对不会的,我有信心一定坚持到底,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。”
看着朱宸仁肉肉的脸,那双幽暗温仁的双目中满是坚毅,犹如闪烁在月光中的星辰,灿灿发光,王父看过这样的眼神,他年轻时的眼神也如此坚毅过,脸色微微有些动容,沉思良久,指着武馆的一处角落,说道:“我给你个机会,每天放学或者休息天过来,站在哪儿扎马步,腿和手上加五斤负重,每天三小时,坚持一个月,如果能坚持下来,我就收了你。”
“爸,你开玩笑吧。”王晓瑾柳眉微皱看了父亲一眼,长年练武的她很清楚,学功夫是个枯燥乏味的过程,但也需从简单动作开始,不能一蹴而就,扎马步虽说是基本功,但新手顶多一天一小时就差不多了,每天三小时,还加负重,一般人根本就吃不消。
“好的。”朱宸仁可理解其中要害,一口就答应下来,兴冲冲的跑去角落,开始准备动作。
留下的王晓瑾看着父亲,面有不解,“爸,你想拒绝就直说,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,这种强度的练法练出问题来谁负责。”
王父粗矿的面容很是认真,“他底子差,想要练出点东西就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,咱这样训练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那种毅力,而且刚刚咱漏说了,这小子练武天赋虽然差但身板还是挺硬的,属于比较抗揍耐练的类型,这点程度没问题,如若能打破自己的极限对他来说多多益善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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